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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磨钝的刀,在何大清佝偻的脊背上,又生生刮掉了一层皮肉。自打城外雪地里捡回一条命,额角那道结了痂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心里的窟窿却更大、更深了——赵老财家那点可怜的赏钱,连同他身上最后几个大子儿,全喂了那五个雪地里的“吃路鬼”,连个响儿都没听见。更可恨的是,当时只顾着逃命,竟忘了在那几个死鬼身上翻找翻找!等后来缓过神,再想折回去,那片雪地早被更大的风雪掩埋得严严实实,哪里还寻得到踪迹?

悔,像毒蛇,日夜啃噬着何大清的肠子。可悔有什么用?填不饱一家四口的肚子。

家里,真快断顿了。

米缸早就见了底,刮得缸壁锃亮,连一粒能硌牙的陈米都寻不出来。墙角那半口袋掺了麸皮和锯末的杂合面,也只剩下浅浅一层灰黄的粉末,勉强能铺满缸底。灶膛冰冷,烟囱口结着灰黑色的冰溜子,几天都没冒过一丝热气儿了。

“爹……饿……”傻柱抱着空瘪的小肚子,蜷在冰冷的土炕角落里,小脸蜡黄,眼巴巴地望着刚从外面回来的何大清。那双以前虎灵灵的眼睛,如今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没了神采。

何大清喉咙里像堵了块破棉絮,又干又涩。他避开儿子渴求的眼神,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堂屋。角落里,杨素芬正就着窗外一点惨淡的天光,小心翼翼地用一把豁了口的破剪子,剪开一件何雨昂穿破了的旧夹袄的里衬。那夹袄本就薄得透风,里衬更是磨得只剩薄薄一层,拆出来也不过是巴掌大几块破烂布片。她要把这些布片洗干净、煮软了,再混上一点点最后剩的杂合面,熬成糊糊,给孩子们垫垫肚子。那东西吃下去,刮得嗓子生疼,也顶不了多少时候,可总比干饿着强。

“柱子乖,再忍忍……”杨素芬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麻木,“等娘把这布煮烂了,就有糊糊喝了……”

傻柱瘪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懂事地没哭出声,只是把小脑袋更深地埋进膝盖里,身体因为寒冷和饥饿微微发抖。他饿极了,甚至偷偷舔过墙角结的霜花,又苦又涩,冰得他直打哆嗦。

何大清只觉得胸口那块石头更沉了,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看向里屋。何雨昂靠坐在炕头,身上裹着家里唯一一床还算厚实的破棉被,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前些日子的死灰,似乎隐隐透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血色。他闭着眼,像是在养神,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

这孩子……自打雪地里回来,好像真“好”了些。何大清心里那点疑虑像水底的暗草,又悄悄浮了上来。力气大了点?眼神……也似乎不那么空茫了?可这“好”来得太邪乎,也太不是时候!家里一粒粮都没了!

“雨昂……还……还行吗?”何大清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何雨昂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漆黑,深不见底,平静得像两口结了冰的古井,看不出丝毫情绪。“还成,爹。”声音不高,却平稳,不再带着那种气若游丝的虚弱。

何大清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比如那天雪地里救他们的“好汉”到底什么样?比如儿子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看着儿子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看着空荡荡的米缸,看着角落里饿得缩成一团的小儿子,他最终一个字也没问出来。问了又有什么用?能换来粮食吗?

他猛地转过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老狼,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我再去转转!看看……看看谁家还有席面!”

撂下这句话,他抓起那条油腻发亮、能拧出盐花子的破围裙,胡乱往腰上一系,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刀子般的寒风里。

***

北平城像个巨大的、冰冷的磨盘。有钱人照样在八大胡同的暖阁里听戏狎妓,在东兴楼里推杯换盏,脂粉香和酒肉气混在一起,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可底层的人,在这腊月里的寒风里,却像磨盘底下被碾压的豆子,一点点挤出最后的水分和油星。

何大清佝偻着背,顶着风,在熟悉的几条街巷和几家大酒楼的后门转悠。他脸上的冻疮又裂开了,渗着血丝,被寒风一刮,针扎似的疼。脚上的破棉鞋早就湿透,冻得硬邦邦,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坨子上。

“何师傅?您老今儿有空?” 聚贤楼的后门口,一个穿着青布棉袄、揣着手的跑堂伙计探出头,脸上带着点敷衍的笑。

“有!有有!”何大清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凑上去,脸上堆起卑微讨好的笑容,“张哥儿,有……有活儿?”

“嗐,”那伙计撇撇嘴,朝里面努努嘴,“东家小舅子今儿过寿,席面早包给李胖子了,人家带着全套班子来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大清冻得发紫的脸和单薄的破棉袄,压低点声音,“大清哥,不是我说,这年景……各家都紧巴,席面也少。有点活计,也先紧着那些手脚齐全、能顶大梁的……您这身子骨,又带着个拖累……”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何大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一张劣质的面具,慢慢垮塌下来。他嘴唇哆嗦着,想再说点什么,那伙计已经不耐烦地缩回头,“砰”的一声关上了油乎乎的后门。门板差点拍在何大清冻得通红的鼻子上。

他站在冰冷刺骨的后巷里,寒风卷着地上的烂菜叶和煤灰打在他身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绝望,比这腊月的寒风更甚,瞬间攫住了他。

他又去了丰泽园。往日相熟的管事看见他,只是远远地挥挥手,连话都懒得说。其他几家稍小的饭庄子,要么摇头,要么直接说“不缺人”。

时间一点点在刺骨的寒冷和绝望的奔走中流逝。日头偏西,天色更加阴沉灰暗,像一块巨大的、脏污的抹布。何大清又冷又饿,双腿像灌满了铅,每挪一步都异常艰难。肚子里空得火烧火燎,前胸贴着后背,胃袋一阵阵痉挛,搅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最后,他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拐进了一条更窄、更破败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家棺材铺隔壁的小饭馆,门脸黑黢黢的,门口挂着个破旧褪色的布招子,写着“刘记饭铺”,专做力气活的苦哈哈和拉洋车的生意。这里偶尔也能接到些最下等的白事席面,油水少得可怜,活计又脏又累,通常没人愿意接。

何大清几乎是挪到饭铺那扇油腻腻的木门前,抬手敲了敲。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刘掌柜那张同样被生活压榨得愁苦不堪的脸,眼角糊着眼屎。

“老刘……有……有活计吗?啥都成……洗盘子、择菜、烧火……我都能干……”何大清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最后的乞求。

刘掌柜浑浊的眼睛看了何大清一会儿,又看看他身后空荡荡的巷子,叹了口气:“何师傅啊……你也是老熟人了。唉,这光景……”他摇摇头,“席面是没有了。不过……”他顿了顿,似乎有点犹豫,“后厨堆了几天的脏碗碟,实在腾不出手……你要是不嫌腌臜,愿意洗……洗完了,给你两棒子杂合面,行不?”

两棒子杂合面!何大清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像濒死的鱼看到了水光。他忙不迭地点头,腰弯得更低了,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行!行行!太行了!谢谢刘掌柜!谢谢!”

***

刘记饭铺的后院,比前堂更冷,更脏。角落里堆着小山一样高的脏碗碟,油腻腻的汤水早已冻成了冰碴子,粘连着米粒、菜叶和不知名的污垢。旁边就是一个露天的大水缸,缸里的水结了厚厚的冰,只在中间砸开了一个脸盆大的窟窿,水面上还飘着冰渣子。

何大清二话不说,撸起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棉袄袖子,露出冻得通红、布满裂口和冻疮的手臂。他拿起一个破葫芦瓢,探进水缸那冰冷的窟窿里,舀起一瓢刺骨的冰水,哗啦一声倒进旁边一个巨大的木盆里。冰水溅到他的破棉裤和鞋面上,瞬间湿透,冰冷刺骨。

他蹲下身,抓起油腻冰冷的碗碟,直接按进刺骨的冰水里。手指刚一触水,就像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了进去!冻得他猛地一哆嗦,牙齿咯咯打颤,手臂上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那冰水仿佛带着倒刺,顺着皮肤上的裂口和冻疮,直往骨头缝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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