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湖追杀初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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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阁的炭盆烧得正旺，沈烬却觉着掌心发烫。

她捏着那方浸了血的锦帕，指节因用力泛白——老周送炭时说，南宫烬收到血书后连茶盏都没放稳，只说了句\"等我\"便掀了门帘冲出去。

窗外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兰心端着药碗进来时，沈烬正盯着烛火发呆。

那簇火苗突然扭曲成蛇形，她指尖一颤，药碗\"当啷\"落地。

\"王妃？\"兰心慌忙去捡，却见沈烬已站在窗边，目光如刃划破夜色。

\"有人翻了西墙。\"她声音轻得像雪，\"三步一停，五步一避——是南宫。\"

话音未落，后窗\"吱呀\"一响，裹着雪色斗篷的身影翻了进来。

斗篷一掀，露出南宫烬那张清俊的脸，眉峰凝着冰碴，腰间悬的青铜药囊还沾着半片枯叶。

\"阿烬。\"他上前一步要碰她的手，却在触到她腕间冰凉的瞬间顿住，\"禁足这些天，你又没好好吃饭？\"

沈烬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到案前。

烛火映着她眼底的赤芒：\"萧景琰的人追来了。

方才那两个杀手身上的蛊虫，是漠北血蚕。\"她扯下他斗篷，露出内里缠着的十二根淬毒银针，\"我要知道，他们怎么绕过司刑司的暗桩，怎么摸清我禁足的行踪。\"

南宫烬的指腹擦过她袖中短刃的血痕，忽然低笑：\"你呀，总把最狠的招藏在最软的壳里。\"他从药囊里摸出颗朱红药丸塞给她，\"先含着，烬火反噬的疼我替你压三天——\"

话音戛然而止。

窗棂发出细不可闻的断裂声。

沈烬和南宫烬同时转头。

血影杀手就悬在窗外，黑纱覆面，只露一双寒潭似的眼睛。

他手中的淬毒短刃正沿着窗纸缝隙往里探，而另一侧的门框传来闷响——铁臂刀客的九环刀已经劈开了门闩。

\"退到我身后。\"南宫烬将沈烬往怀里一带，银针在指间跳出半弧寒芒。

沈烬却反手扣住他手腕，短刃从袖中滑出，在掌心转出冷光：\"义兄，你治毒，我放火。\"

血影的刀先到了。

他像片被风卷起的枯叶，从破碎的窗棂间旋进来，短刃直取沈烬咽喉。

沈烬不闪不避，短刃横挡，\"当\"的一声金铁相击，震得她虎口发麻。

血影乘势欺近，左掌成爪抓向她面门，右刃改刺心口——这招\"双蛇吐信\"，正是漠北杀手的绝命式。

\"小心！\"南宫烬的银针擦着沈烬耳畔射向血影后颈。

血影头也不回，足尖点地倒掠三尺，竟用后背硬接了那枚银针。

他反手拔针，凑到鼻端一闻，忽然笑了：\"毒针里掺了鹤顶红？

好个南宫镖师，倒是比十年前更狠了。\"

话音未落，铁臂刀客已破门而入。

他身高八尺，九环刀足有沈烬半人高，刀身映着烛火，照得满室血光。\"先杀女的。\"他瓮声瓮气开口，刀锋劈下时带起的风将烛火扑灭了两盏，\"萧太子说了，要她死无全尸。\"

沈烬在黑暗中眯起眼。

她能感觉到掌心的热度在疯涨，那是烬火要破体而出的征兆。

她咬着舌尖，血腥味漫开，强迫自己看清血影的动作——果然，每次他刺出七寸短刃后，手腕会有半息的停顿。

那是漠北刀法的破绽，为了蓄力下一击。

\"义兄，引他刺左边第三刀。\"她压低声音。

南宫烬立刻会意。

他故意踉跄一步，让铁臂的刀锋劈在炭盆上。

火星四溅中，他反手撒出一把青灰色药粉——那是他新制的\"醉骨散\"，沾到皮肤便会让筋骨发软。

铁臂刀客骂了一声，挥刀拍开药粉，却不想刀背正撞在南宫烬事先钉在地上的毒钉上。

\"啊！\"他痛吼一声，刀势微缓。

南宫烬趁机欺近，银针如暴雨般射向他的肩井穴。

另一边，血影的短刃已经第三次刺来。

沈烬假装慌乱后退，袖中短刃\"当啷\"落地。

血影眼中闪过狠厉，短刃直取她心口——就是现在！

沈烬指尖的赤芒突然大盛。

她抬手接住下落的短刃，掌心的火焰顺着刀身窜起，将刀刃烧得通红。

血影的短刃刺来的瞬间，她旋身侧避，反手用烧红的刀刃划向他的手腕。

\"嗤——\"

焦肉味混着血气涌进鼻腔。

血影痛呼着倒退，黑纱下渗出鲜血，那截被烫伤的手腕已经肿得像发面馒头。

他盯着沈烬掌心跃动的赤焰，声音发颤：\"你...你是烬火之体？\"

\"现在知道，太晚了。\"沈烬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赤焰在她眼底跳动，\"萧景琰派你们来杀我，可他不知道，能烧死我的火，还没在这世上出现过。\"

铁臂刀客那边却传来闷响。

南宫烬的银针虽然扎中了他的要穴，但这汉子竟咬着牙拔了针，用刀背砸向南宫烬的腰。

南宫烬旋身避开，却被刀风扫中肩膀，撞在墙上。

\"阿烬！\"沈烬要冲过去，血影却再次扑来。

这次他不敢再用短刃，改而用掌风压制，逼得她只能左支右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