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邹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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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私人飞机的舷窗将澳门的霓虹光带扯成流动的彩练。追梦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神识却如蛛网般笼罩着整架飞机——这是他用10亿港币包下的湾流G650，驾驶舱内两名飞行员的心跳频率、客舱角落隐藏的微型摄像头，乃至邹小小因紧张而攥紧安全带的指节发白，都清晰地映在他识海里。

身旁的女孩缩在羊绒毯里，鼻尖还沾着刚才在机场免税店偷吃巧克力的碎屑。追梦指尖微动，一缕微不可察的灵力拂过，碎屑悄然化为齑粉。邹小小猛地睁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又看看追梦平静的侧脸，把到了嘴边的\"你怎么做到的\"咽了回去——从赌场VIp厅到私人停机坪，这个叫\"阿大\"的男人总能轻易颠覆她对\"有钱人\"的认知。他不像那些油腻富商动辄捏她屁股，也不像赌场老千那样眼神闪烁，他身上有种...有种让她想起村口老槐树的气息，沉静又可靠。

\"阿大哥哥，\"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你是不是会变魔术？\"

追梦睁开眼，恰好对上她放大的瞳孔。那双鹿眼在机舱顶灯的映照下泛着水光，睫毛上还沾着不知何时落下的金粉——大概是赌场VIp厅的装饰碎屑。他想起在百家乐桌前，这双眼睛曾偷偷用指甲刮擦牌角给他信号，心头某处柔软的地方忽然被轻轻撞了一下。

\"比魔术更神奇的东西，\"他从储物戒里取出枚温玉塞给她，\"戴着，能安神。\"这是他用聚灵温玉边角料打磨的，在禁灵阵下聊胜于无。

邹小小接过玉坠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他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粗糙却带着奇异的安定感。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家乡插秧时，父亲掌心也是这样的纹路。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过脑海，让她鼻尖一酸，连忙低头把玉坠挂在脖子上。玉坠贴着心口，传来一阵暖意，竟驱散了她从离开家就没停过的心慌。

飞机降落在深圳宝安机场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接机的是追梦用黑卡预约的迈巴赫，司机递来的平板电脑上已列好深圳湾一号的待看房源。邹小小缩在真皮座椅里，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摩天大楼，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她从未想过，几个小时前还在赌场发牌担心被揭穿身份，现在就要去看\"一个亿\"的房子。

\"阿大哥哥，\"她突然抓住他手腕，\"这么贵的房子...我以后怎么还你？\"

追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她煞白的小脸，淡声道：\"不用还。\"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当是...雇你当管家。\"这个借口蹩脚得让他自己都想笑，但邹小小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眼睛一亮：\"我会打扫卫生！还会煮面条！\"

深圳湾一号的售楼处洒满晨光，当穿着香奈儿套装的经理看到追梦递来的黑卡时，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了一下——那是张全球限量百张的\"无限卡\"，卡面的钛金属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邹小小攥着追梦的衣角，看着经理点头哈腰地介绍\"这套顶层复式带私家泳池，直面香港夜景\"，感觉像踩在棉花上。

\"就这套。\"追梦甚至没进样板间，直接在电子签约屏上签下\"邹阿大\"三个字。当经理恭敬地递上房产证时，邹小小发现业主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邹小小。

“阿大哥哥！这……这怎么行！”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猛地向后退去，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身后坚硬的大理石立柱，“我只是个……我什么都不是……”

追梦并未言语，他的灵力如春风般和煦，如细流般悄无声息地渗入，仿佛甘霖滋润大地，又如潮水般渐渐消退，将邹小小撞到大理石柱的地方刚刚撞出的红印，也如潮水般渐渐抹去。

“拿着，”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就当是……谢谢你在赌场帮我刮牌角。”

邹小小看着房产证上自己的名字，又看看追梦平静的眼睛，突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贵人\"。她从小就被爸妈打骂着\"赔钱货\"，第一次有人会不问缘由地将价值一亿的房子塞到她手中。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毫无预兆地砸在房产证烫金的封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当晚，别墅的智能灯光调成了暖黄色。邹小小穿着追梦让管家送来的真丝睡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深圳湾的夜景。身后传来脚步声，追梦递给她一杯温牛奶：\"怕吗？\"

她摇摇头，指尖却在玻璃杯上留下湿痕。这一天像坐过山车，从赌场荷官到亿万别墅主人，巨大的落差让她不安。她转过身，看到追梦站在光影里，中山装换成了家居服，却依然带着疏离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