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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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美国某处小意大利区，昏暗的酒吧内部充满了汗臭味和劣质威士忌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腐气息。空气混浊得像是凝固的猪油，灯光昏黄，勉强照亮着几张油腻的赌桌和角落里醉醺醺的意大利裔酒鬼。吧台后面，一个面无表情的酒保擦拭着一个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杯子。

黑手党成员阿尔·卡波内，其面前坐着一个穿着与在场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白人男子，他穿着一身熨烫得笔挺的深色西装，与这间充斥着汗臭、廉价威士忌和呕吐物酸腐气息的酒吧格格不入，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误入此地的旅人。

阿尔·卡波内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白人男子，将那杯装满了劣质白兰地的酒杯推了过去，“直说吧，先生，我不认为您到小意大利小区来就是单纯的为了讨一杯酒喝。”他自然认识自己面前这个白人男子是谁，纽约赫赫有名的“反明党派”党魁约翰·帕特里克·弗伦奇。

弗伦奇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只银质烟盒，从中抽出一根香烟，却没有立刻点燃，只是夹在指间把玩着。

“卡波内先生，快人快语，我喜欢。”弗伦奇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这污浊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我听说你们黑手党，只要钱给够，杀谁都可以是吧？”

阿尔·卡波内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算不上整齐但足够凶悍的牙齿，“弗伦奇先生，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意大利人除了收钱杀人就没别的营生似的。”他一边说一边笑着，“杀几个？”

弗伦奇将指间的香烟凑到唇边，卡波内的一个手下立刻识趣地划着火柴递了过来，摇曳的火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寒光。他深吸一口，烟雾缭绕，随后他竖起一根手指，“一个。”

阿尔·卡波内与弗伦奇之间诡异的沉默了两三秒，还是阿尔·卡波内的干笑声打破了沉默，“一个？弗伦奇先生，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只要您钱到位，这人我们保证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就是不知道弗伦奇先生要杀谁啊？”

弗伦奇吐出一口烟，在昏暗的酒馆里那烟圈在空中画了一圈随后消散不见，“一个明国人，郑清璿。”

阿尔·卡波内的笑容僵了那么一瞬，随即又夸张地咧开，只是那笑意不再轻松，反而多了几分豺狼般的审视。“郑清璿……”这可不是个小人物，死了就死了，这可是明帝国的最高书记官，是明帝国皇帝的女婿，“哈哈哈，你杀他干什么啊？这人我正用着呢...他的那些明国佬，你知道的，总能搞来些好玩意儿。丝绸、茶叶、还有那些个精贵得要死的明国瓷器。我们帮忙出手，大家都有钱赚，多好的买卖。”阿尔·卡波内的意思很明确，明国人和他们黑手党的关系密切，但就是走私明国人的货这件事上，他们黑手党就捞了不少好处。

弗伦奇对卡波内的反应不以为意，他优雅地弹了弹烟灰，烟雾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卡波内先生，你真指望靠那群黄皮猴子成事？”

“那明国人靠不住，我们靠谁？”阿尔·卡波内笑着说道，“靠美国政府？”

弗伦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犹如猎鹰般锁定了猎物。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香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卡波内先生，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和您讨论生意，我是在通知您一个决定。

酒吧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正在角落里喝酒的小混混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

阿尔·卡波内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的手缓缓移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弗伦奇先生，您这是在威胁我？在我的地盘上？\"

“不不不，这不是威胁...”弗伦奇笑了笑，压低了声音，“犹太黑帮...卡波内先生，你应该不陌生才对。”

阿尔·卡波内的手在腰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