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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魄的回忆部分会以第一人称展开,实际就是她讲述的话,为了方便书写没有全部加上引号,阅读时注意调整视角。)
当时那个朝代在你们后世被称为“西晋”还是“东晋”?
我分不清,我只记得那龙椅上端坐着的皇族还是司马氏,前线将士们手中擎着的旌旗上还绣着鲜明的“晋”。
那时,大晋的皇都已经不在神都(今洛阳)了,更不在后面愍帝(司马邺)定下的长安。
被胡人打得险些散了精气神的皇族带着一众世族南渡下了大江,元帝(司马睿)领着人迁入建邺(今南京),将“建邺”改为了“建康”。
哦……我知道的,孩子,我知道大晋离着今时已过了太久太久,我知道我所说的这些落到你们的耳朵里,大约更像是一团模糊了的、围绕着无尽云雾的“天书”——但不要紧,你们不必记得这些。
你们只需要知道,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世间是不存在“科考”这么个东西的。
——我们没有秋闱,更没有春试。
朝堂上的官职大多是把持在世家人的手中——虽说朝廷有下令在各州县地设置“中正官”,用来选擢天下英才,但这世上不会有人跟银子过不去,潜藏在世族与世族之间的、不可言说的干系与利益,也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原本在考量之内本该占比最轻的“门第”,这会却成了一个人能被归划进哪个品类的、最关键的因素——你们后世的人总说大晋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我本不想承认,但那又确乎就是如此。
——于是人们想要做官,便只能祈求自己来生能托生在一户上品世族,要么就须得去战场上与千千万万的敌人拼命。
喔——说到这里,你们或许已发现了,“文”与“武”的争论早在我那个时代便已见了些端倪。
其实世间会彼此相轻的远不止文人——文与文,文与武,武与武——世人总会因着家世背景、人生阅历,性情脾气乃至身高外貌一类,我们想也想不绝的东西将人分成一个个的、小的“团”,团与团之间会彼此轻视、排挤,却又会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抱成一个不太严密、但还算坚实的球。
我就出生在一个与皇族司马氏一同南渡过江了的侨姓世族里面——或许,你们曾听说过“琅琊王氏”?
当然,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毕竟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人间大约也早没了那些古老的、只剩下些族谱还能供后人回忆往昔辉煌岁月的门阀世家。
王氏是个庞大的世家,其根系当年到底延伸到了哪里,我至今也没能分辨得十分清楚。
我并非是王氏内最核心、最嫡系的子弟,但好在也算不得什么偏远到都叫不出名号、几乎快成了寒门的旁系。
我出门时,外人照旧要带着三两分恭敬规矩的尊我一声“王姑娘”——但也仅仅如此罢了。
这样的身份和尺度令我感到相当自在,我未出阁前的少女时期,便是与当时绝大多数的世家女子们一样,每日学学琴、弹弹瑟,跟着要好的闺阁小姐妹们焚香品茶,吟诗作赋——偶尔也会学着兄长们的样子弈棋投壶,逢上巳节(三月三)时,还可与同龄的姑娘们相约着结伴踏青赏春。
“我那时,甚至还尝试着偷拉阿兄放在厅里的弓箭。”回想起自己少女时光的伏矢笑着弯起眼睛,“但我根本就拉不动那跟铁棍一样硬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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