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雪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04章 讥讽,诛心,最后boss是女帝,殇雪酒,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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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碾过殿角铜铃,萧夙朝喉结剧烈滚动,绷带渗出的血珠顺着锦被纹路蜿蜒,在明黄龙纹上晕染出诡异的暗痕。他死死攥着被褥,指节泛出青白:\"能听朕说说话吗……\"沙哑的尾音在空旷的殿宇间盘旋,像被丝线缠住咽喉的孤雁,挣不脱,逃不离。
澹台凝霜猛地将朱笔拍在案上,飞溅的墨点如绽开的红梅,刺得人眼眶发疼。\"发情了就去夜店找女人!\"她霍然起身,月白广袖扫落镇纸,玉石坠地的脆响惊飞檐下栖雀,\"慕嫣然不就是你在醉香楼勾来的?初见时巴掌打得真响啊!\"她逼近榻前,凤目猩红似淬毒的利刃,倒映着萧夙朝苍白如纸的脸,\"现在装可怜给谁看?快去带个新欢废了我!不然——\"银铃发饰剧烈震颤,她俯身时发丝垂落如瀑,\"我就养满宫男宠,让你萧夙朝的绿帽比冕旒还耀眼!\"
萧夙朝突然暴起抓住她手腕,绷带上的血迅速洇湿她袖口。\"不准!\"他低吼出声,暗金色凤目腾起怒焰,却在触及她睫毛上将坠未坠的泪时,轰然坍塌成漫天灰烬。
\"谁理你?\"澹台凝霜狠狠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整理衣襟,珍珠纽扣在颤抖中发出细碎轻响。她冷笑拾起奏折,指尖划过朱批的力道几乎要将宣纸戳穿:\"顾修寒、谢砚之、祁司礼都给你打过电话吧?怎么,不找你的好兄弟哭诉朕的苛待?\"她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渗血的伤口旁,\"说啊,说朕如何将你踩在泥里——\"
\"他们忙着呢。\"萧夙朝垂眸避开她刀锋般的目光,喉间腥甜翻涌。殿外雨势渐急,琉璃瓦上的水流冲刷着檐角兽首,倒像是为这对怨偶垂泪。
\"得,竟把你这个累赘扔给朕。\"澹台凝霜嗤笑一声,指尖挑起他染血的绷带,\"要朕说,你是不是在装病?故意赖着我,就为看我恶心难受?\"
萧夙朝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却再不敢用力,只是将脸埋进她掌心,滚烫的泪透过冰凉的皮肤灼烧着彼此:\"求你别这么说……\"他的声音混着压抑的呜咽,在雨声中碎成齑粉,\"朕宁可你剜了这颗心,也不愿听你用这种话……将我们的过去,碾成齑粉……\"
雨幕斜织,将殿外的铜兽浇成青灰色。澹台凝霜指尖绕着萧夙朝垂落的碎发,突然勾起唇角:\"不愿意听也是人之常情,陨哥哥,\"她刻意拉长尾音,声音甜得发腻,\"快给你的好兄弟打电话呀,本宫等着看笑话呢。\"
萧夙朝猛地攥住她手腕,绷带渗出的血痕在她雪白肌肤上晕开暗红印记:\"霜儿,你别这样对朕!\"他的呼吸急促,暗金色凤目布满血丝,\"昨天你说要朕剜心证明真心,朕剜了!\"喉间溢出的话语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像溺水者最后的呼救。
澹台凝霜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忽然俯身,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冰凉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薄唇,浅尝辄止。\"嗯,行吧,\"她直起身子,指尖划过他渗血的绷带,\"本宫向来说话算话。\"笑意不达眼底,\"劳烦宸曜帝帮本宫相看几个男宠?\"
\"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萧夙朝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伤口崩裂的疼痛远不及心口传来的刺痛。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仿佛要将她看穿。
\"放心,你是正宫。\"澹台凝霜转身走到妆台前,铜镜映出她漫不经心的神色,\"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怎么了?\"她突然转身,凤目寒光闪烁,\"只许你萧夙朝三宫六院,不准我澹台凝霜有?\"
萧夙朝挣扎着从榻上起身,绷带下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他踉跄着上前,伸手将人扣进怀里:\"朕的后宫只有你一个!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滚烫的呼吸喷在她发顶,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也藏着小心翼翼的哀求。殿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只余檐角的水珠,滴答滴答,敲碎一室寂静。
萧夙朝滚烫的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却被澹台凝霜狠狠甩开。她后退半步,广袖扫过妆台,将鎏金镜台撞得剧烈摇晃,镜中倒映的两人面容扭曲,宛如纠缠的困兽。\"若伤口再崩开该怎么办才好?\"她垂眸望着他渗血的绷带,语调轻得像在惋惜一件破碎的玉器,\"你还是坐着吧。青篱,让人进来。\"
铜环叩门声惊碎凝滞的空气。青篱推开雕花木门,十余个身着月白襕衫的男子鱼贯而入。晨光穿透鲛绡帐,在他们挺拔的身形上镀了层柔光,腰间玉佩相撞发出细碎声响,却压不住殿内骤然紧绷的气氛。
\"都挺帅的。\"澹台凝霜绕着众人踱步,指尖划过其中一人束发的玉冠,冷香掠过众人鼻尖,\"转过去让宸曜帝瞧瞧——\"她突然驻足,凤目扫过榻上青筋暴起的萧夙朝,\"他满意了,你们再进宫。\"
萧夙朝攥着榻边的雕花扶手,指节几乎要将檀木捏碎。绷带下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却比不过心口被凌迟的滋味。\"霜儿你非要如此挑衅朕?\"他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暗金色凤目腾起滔天怒意。
\"他不满意——\"澹台凝霜缓缓走到榻前,俯身时发间银铃轻颤,几乎要贴上他渗血的伤口,\"青篱,把人拉下去砍了。\"殿内温度骤降,十余人脸色瞬间惨白,唯有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宛如盛开在寒夜的曼陀罗。
雨过天晴的阳光斜斜切进绛雪轩,在萧夙朝染血的绷带上镀了层刺目的金。他忽然抬手,颤抖的指尖抚上澹台凝霜泛红的眼角,眼底翻涌的疼惜几乎要漫出来:\"那就砍了吧。\"沙哑的嗓音裹着破碎的妥协,仿佛咽下了千言万语。
澹台凝霜任由那带着血腥气的掌心贴着自己冰凉的脸颊,唇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青篱,安排人通通进宫。\"她的声音清脆如冰裂,惊得殿内众人呼吸一滞。窗外栖鸟振翅而起,扑棱棱的声响撞碎了凝滞的空气。
青篱垂首应命,广袖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将地上未干的血迹吹得晕染开来。十余个男子面面相觑,有人攥紧了腰间玉佩,有人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
\"澹台凝霜!!!\"萧夙朝猛地撑榻而起,绷带上的血如绽开的红梅,顺着苍白的手背蜿蜒而下。暗金色凤目猩红如兽,却在触及她眼底倔强的泪光时,化作满腔无处宣泄的痛楚。
\"本宫在呢,耳朵没聋。\"澹台凝霜背过身去,指尖划过屏风上的并蒂莲纹,生生将那对纠缠的花茎抠出几道裂痕,\"那个银灰色挑染的,给本宫端茶倒水。\"
\"我有名字,我叫......\"染着银灰的男子梗着脖子开口,却被她轻蔑的冷笑截断。
\"重要吗?\"澹台凝霜回眸,眼尾的朱砂痣在阳光下妖冶如血,\"给萧夙朝说去——\"她故意加重\"正宫\"二字,字字如刀,\"毕竟他是统领六宫的宸曜帝,往后你们的月例、侍寝牌子,可都攥在他手里呢。\"
萧夙朝踉跄着扶住妆台,指腹擦过她方才扣碎的并蒂莲纹,木屑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你确定要这般羞辱朕?\"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暗金色凤目蒙着层猩红的雾,倒映着她身后噤若寒蝉的男宠们。
澹台凝霜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护甲,鎏金镶玉的指尖划过青篱递来的宫籍册:\"还没说完呢。\"她突然将册子甩向萧夙朝,宣纸簌簌飘落如惨白的蝶,\"青篱,自此以后本宫的男宠都归陨哥哥管——\"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包括生死。\"
\"好,澹台凝霜,你够狠。\"萧夙朝接住散落的宫籍,指节捏得纸张簌簌作响。绷带下的伤口再次崩裂,血珠顺着袖口滴在\"男宠名录\"的朱批上,晕开狰狞的红。
\"比起陛下算不得什么。\"她转身走向琉璃榻,广袖扫过青玉案几,将昨夜他写的谢罪诏书扫进满地狼藉,\"毕竟陛下当年亲手给慕嫣然戴上凤冠时,可比这狠多了。\"
\"你看清楚,朕是你的夫君!\"萧夙朝突然暴喝,震得梁间的鎏金宫灯都晃了晃。他扯下渗血的绷带,露出狰狞的剜心伤口:\"这道疤还没结痂,你就非要往上面撒盐?\"
\"嗯,左右都是怨偶。\"澹台凝霜撩起鬓发,颈间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晃,\"本宫未曾嫌弃陛下脏,陛下就别计较本宫的这些得失了。\"她突然摘下项链,白玉坠子在掌心转了个圈,\"要本宫原谅你也可以——\"凤目斜睨着他,\"绾发会吗?喝酒会吗?\"
\"会。\"萧夙朝几乎是立刻回答,暗金色眼眸里燃起希冀的光。
冰凉的簪子被拍进掌心,刻着并蒂莲的玉簪还带着她的体温。\"给我绾发。\"澹台凝霜背对他坐下,青丝如瀑倾泻在鲛绡裙摆上。余光瞥见瑟瑟发抖的男宠,她冷笑出声:\"做男宠的,看见正宫在这儿连这点儿自觉都没有?\"
\"你说要朕干嘛朕就干嘛。\"萧夙朝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拨开她鬓边碎发,簪子却在半空停住——伤口崩裂的血正顺着腕骨滴在她发间,\"只求你给朕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机会?\"澹台凝霜突然起身,将珍珠项链狠狠抛进殿前莲池。玉坠子坠入碧波的瞬间,惊散了满池锦鲤:\"捡回来。\"她倚着朱漆廊柱,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若捡不回,便永远别上来了。\"
萧夙朝苍白的指节紧攥着床幔,绷带崩裂处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宛如破碎的红梅。他望着澹台凝霜决然的背影,喉结动了动,最终无声地转身。玄色龙袍未系腰带,松垮地披在身上,三步并作两步踏入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幕。
池水泛起层层涟漪,萧夙朝单薄的身影瞬间被吞没。冰凉的池水灌进伤口,刺痛如无数银针在血肉间游走,可他却顾不上这些,睁大眼睛在浑浊的池水里摸索着那条珍珠项链。雨滴砸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发梢滴落的水珠混着池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
澹台凝霜站在廊下,广袖掩住微微颤抖的指尖,凤目死死盯着池中沉浮的身影。\"青篱,看着陛下在池子里待上半个时辰,再让他上来。\"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可睫毛却不受控地轻颤。
青篱望着自家女帝泛红的眼眶,轻声叹道:\"您是爱陛下的……\"
\"让他长个教训!\"澹台凝霜猛地转身,发间银铃剧烈摇晃,惊起廊下栖着的白鸽。她盯着案上萧夙朝未写完的血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把那些男宠带回萧国,让他们多住些时日。\"话音落下,一滴清泪悄然砸在宣纸上,晕开未干的血迹,宛如她破碎又执着的心事。
雨越下越大,池水翻涌,萧夙朝终于攥住了那条珍珠项链。他浮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却将项链紧紧护在胸口,仿佛那是他余生的救赎。而廊下的澹台凝霜别过脸去,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泛红的眼眶里,那即将决堤的心疼与眷恋。
雨丝如银线垂落,将整片莲池织成朦胧的幕布。萧夙朝在刺骨的池水中摸索,浸透的龙袍如同沉重的枷锁,每一次划动都牵扯着胸前未愈的伤口。咸腥的血水混着池水灌进喉间,他却固执地睁着发红的眼睛,直到指尖触到冰凉的珍珠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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