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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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依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结果越鼓劲越没有底气，于是便把脑袋也给垂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因为虚影的笑而遭受到了什么打击。

“......”

“许星彦”嘴角停止抽搐，他敛起笑意，目光幽幽地盯着灵依，“动手”的念头又一次暂时性地占据了些许上风。

灵依脑袋上的呆毛一激灵地立得挺直。在觉察到虚影的眼神不怎么友善后，赶紧为自己方才嘀咕的话找补：“呀，不对不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哦！我只是觉得无论是你还是真正的【零】，在露出笑容这一方面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啦，啊哈哈......”

“许星彦”不再搭理她，侧过身，朝向这地方更深处的黑暗中望去。于虚空中燃着的昏暗的火苗无风摇曳，投下的光影照得他的眼睛仿佛更深邃了几分。

在灵依所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虚影的眼神与最初出现时的淡漠相比，不甚明显地稍微生动了些许。

见“许星彦”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灵依停下了手足无措的慌乱辩解，跟着他朝同一处投去片刻的目光后，再次打破沉默：“你能认输么？”

虚影回过头瞥向了她。

“......我、我想离开了，”灵依支支吾吾地说着，双手合十，紧紧闭上眼睛，“那个......拜、拜托了！”

真实与虚假她还是能分得清清楚楚的，自己被传送到了这里，靠着运气才做到幸免于难的，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这么幸运、遇到什么危险......

虽然，她倒是并不认为，其中【零】会出什么事情啦，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去重新把大家找齐了。但，自己早一点离开总归也是好的嘛，说不定能帮上点忙。最少，应该能赶得上去喊两声“加油”？

“许星彦”静默了几秒，眼眸中闪过一丝彩色的光晕，旋即，他抬起手，在像是胡乱抓了几下空气之后，用力一握，指节泛起着森森的白意。

咔咔咔。

一阵细琐的破碎声凭空响起，下一刻，灵依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椭圆形的圆洞，如漩涡般缓缓转动。

一股无形的力直接拎起了她的后衣领，她只来得及说出句“欸？请等——”，便被那力量给丢了进去，与圆洞一并消失，只余下她的声音还在这处空间回响、被逐渐吞没。

也是在这时，一本虚幻到仿佛轻轻一吹就会散去的水晶书的投影在“许星彦”的头顶上悄然出现后又碎开成了星光点点，洒落在他的身上。

于是作为虚影，他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许星彦的虚影”重新面朝向了黑色圆台的后方，目光穿透了如同涂满墨迹的区域，落在了这处空间的最深处。

他的瞳孔一口枯井般泛不起丝毫涟漪。

“有所察觉，所以开始急着撤回降临在这虚影身上的力量了？”

他的嗓音糅合了两种声线，怪异中透着一种诡异的平静，足以令任何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寒意在脊背上窜起。

“为时晚矣。”

话音落下，“许星彦的虚影”将手指轻轻点出，随即，虚空自他的指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破碎、湮灭，连接向了前方黑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