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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希望能够还清聂海天对她的养育之恩。然而,命运却总是如此捉弄人,如今她不仅没有还上这份恩情,反而又欠下了一份救命之恩。这让佟玲感到自己对聂海天的亏欠越来越深,似乎永远也无法还清。
尽管如此,佟玲心中也明白,聂海天对她的关爱是真挚的。他将她视如己出,给予了她那份她一直渴望的父爱。这份父爱填补了她内心深处的空缺,让她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关怀。
然而,正是因为这份父爱,佟玲越发觉得自己对聂海天的亏欠难以偿还,如今只能忘掉儿女情长,留在义父身边助他早日称霸武林。
夜幕笼罩下,佟玲独自一人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她的耳朵微微一动,仿佛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
佟玲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迅速扫视着前方的黑暗。果然,在不远处的街角,她发现了一队人影正匆匆而过。这几人穿着统一的白色长袍,步伐轻盈而迅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佟玲心头一紧,她立刻意识到这些人绝非善类。她迅速侧身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隐入了路旁的阴影之中。
这队人渐行渐近,佟玲定睛一看,为首的竟然是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洛天舟!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回想起曾经的种种,佟玲对洛天舟的恨意愈发浓烈。当初,璇玑教不仅囚禁了厉倾宇,还对林婉儿进行了残酷的威胁。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个洛天舟!
佟玲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洛天舟付出代价。此刻不能轻举妄动,此次来漠北的任务便是来取走万宗门的噬魂剑。
“噬魂剑……”佟玲的声音有些低沉,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想要将那三个字深深地烙印在掌心。
她知道,义父让她夺取噬魂剑,肯定是有其深意的。而这深意,多半与厉倾宇的麒麟刀有关。义父一定是想让她得到噬魂剑,以此来对抗厉倾宇的麒麟刀,为日后可能发生的冲突做好准备。
一想到厉倾宇,佟玲的心头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难忍。她不禁想起了昨夜与厉倾宇交手时被他误伤,背后的那道刀伤,虽然经过一夜的时间,血已经勉强止住了,但愈合的速度却异常缓慢。只要稍微一动,那伤口就会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甚至还会有鲜血渗出。
那个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男子,那个说过与她白头偕老的男子,如今却也成了伤她最深的人,也是她必须远离的人。
\"对不起……\"佟玲在心中默念。她知道聂海天的手段,若让他察觉自己对厉倾宇还有情谊,只会加速厉倾宇的死亡。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暗中阻止万宗门与璇玑教的阴谋,同时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
夜风更急了,佟玲紧了紧斗篷,跟在璇玑教几人身后,朝着万宗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暮色四合,万宗门外的古松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凌若飞负手立于山门前,绛紫色的衣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远处的山路。当那队白袍人影出现在视野中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却又很快敛去。
\"洛教主远来,山风料峭,快随在下入内。\"凌若飞堆起笑靥,快步迎上前去,袖口金线绣的饕餮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刻意挺直了略显佝偻的背脊,试图掩饰这些时日来的憔悴。
洛天舟缓步上前,眉峰如刀削般冷峻,目光扫过凌若飞眼下的青黑:\"凌门主双颊凹陷,倒似清修了十年。令郎之事......\"他顿了顿,声音裹着三分叹息,\"江湖路险,还望节哀。\"
凌若飞笑容一滞,转瞬又化作干哑的笑声:\"多谢洛教主关心。\"他抬手虚引,袖口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鸷,\"已备下薄酒为教主洗尘,客房设在听松阁,推窗可见后山云海。\"
洛天舟淡淡颔首,随他踏入朱漆大门。门廊下悬挂的青铜风铃突然作响,檐角阴影里,一抹黑色衣角闪过——佟玲贴着廊柱屏息而立,指尖攥紧袖中短刃,望着两人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才猫腰钻进西侧竹林。
厅内烛火摇曳,六根盘龙铜柱将空间隔成明暗两半。洛天舟扫过案上三叠青瓷盘,酱香混着松脂味扑面而来,正中鹿肉羹还腾着热气。他指尖叩了叩桌沿,身后心腹冯玉溪立刻趋前半步,目光如炬扫过梁上雕纹。
\"这是青城山鹿鸣坊的秘制鹿肉?\"洛天舟执起酒盏,琥珀色酒液在烛火下泛着金芒,\"凌门主倒是记得洛某好这口。\"
凌若飞执壶的手顿了顿,酒液溅在紫檀桌面上:\"教主记性惊人。\"他仰头灌下一杯,喉结滚动间,下颌绷紧的青筋在火光下跳动,\"犬子才刚及弱冠就死在厉倾宇手下......\"话音突然被杯底重重磕在桌上的脆响截断,\"不过今日不提旧事,且看明日——\"
他忽然压低声音,烛火将两人投在墙上的影子扯得老长:\"厉倾宇若敢踏入万宗门,必教他有来无回。\"
洛天舟指尖摩挲着酒杯,眼尾微挑:\"听闻他已到莫北城?\"
\"教主消息灵通。\"凌若飞阴恻恻一笑,他忽然倾身,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狰狞刀疤,\"当年他用麒麟刀砍伤我这条手臂时,可曾想过今日?\"
“明日你确定他会来?”洛天舟喝下一口酒问道。
\"放心,我已安排好,明日凌某必以他血祭犬子!\"凌若飞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屋内洛天舟只让心腹冯玉溪跟进去,其余四人在外面等候。白年归站在廊下,白袍下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昨夜与那黑袍女子交手时,不慎遗失了三日前他在乱葬岗捡到璇玑教的一个令牌,想着日后留着有用,却不想机缘巧合,竟割了真侍卫的喉管,混进了这要命的局。
屋内洛天舟眼中寒光一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璇玑教与他的旧账,是时候清算了。\"
\"正是!\"凌若飞激动地又给两人满上,\"厉倾宇不过仗着麒麟刀之利。如今我有噬魂剑,您有天魔功,双剑合璧,任他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干!\"两只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廊下的白年归见时机成熟,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来:\"几位兄弟,我腹中绞痛,想去趟茅厕。\"
其余三名侍卫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白年归暗自松了口气,快步离开。一转过墙角,他立刻脱去白袍,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如狸猫般轻盈地翻上屋顶。
后山锻造室黑漆漆一片,竟出人意料地无人把守。白年归谨慎地四下张望,确认安全后才闪身而入。室内炉火已熄,各式兵器整齐排列,却唯独不见那把传说中的噬魂剑。他皱眉思索:如此神兵利器,凌若飞必定藏在更隐秘之处...…
宴席将散,洛天舟已有几分醉意。他摇晃着站起身,冯玉溪连忙上前搀扶。\"凌门主,明日...…就看你的了。\"洛天舟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含糊,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凌若飞恭敬地拱手:\"洛教主放心,明日定让您看场好戏。\"
\"好!\"洛天舟的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待此事了,璇玑教与万宗门共分江北......\"话音未落,他突然踉跄起身,扶着冯玉溪的手臂晃了晃,\"不胜酒力......冯护法,扶本教主去歇息。\"
\"诸位今夜便宿听松阁。\"凌若飞抬手示意,烛火将他眼角皱纹照得如刀刻般狰狞,\"明日......\"他忽然转身望向窗外,月光爬上他半边脸,眼底淬着冰碴,\"便是厉倾宇的死期。\"
当冯玉溪扶着洛天舟离去后,白年归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侍卫队伍中。他暗自盘算:看来要找到噬魂剑,非得跟踪凌若飞不可……
夜色更深了。佟玲依旧潜伏在暗处,她敏锐地注意到那个可疑的\"侍卫\"去而复返。她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红色丝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无论这人有什么阴谋,她都必须先一步找到噬魂剑。
而另一边,厉倾宇正身处郊外的一间屋内,与其他几人一同围坐在饭桌前,享受着一顿简单的晚餐。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急速朝他们飞来。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只见一枚飞镖如闪电般从窗外疾驰而入,精准无误地插在一旁的柱子上,发出清脆的“铛”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上官秋水更是惊恐地失声尖叫,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身旁的霍霆风,寻求一丝安全感。
而墨离则展现出了他的机敏和果断,他立刻起身,快步上前,迅速将飞镖上插着的纸条取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厉倾宇。
厉倾宇死死地盯着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仿佛在他眼前燃烧。他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上官秋水注意到了厉倾宇的异常,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厉大哥,这纸条上写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厉倾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缓缓说道:“我的一个朋友被万宗门捉去了,他们要我明日午时独自一人前去万宗门,否则……”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上官秋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官秋水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知道万宗门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厉倾宇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厉大哥,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这太危险了,我们可以想办法一起去救你的朋友。”
厉倾宇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他们指名要我一个人去,如果我带了其他人,恐怕我的朋友会有危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决绝。
霍霆风拍了拍厉倾宇的肩膀,说道:“厉兄,你这一去肯定凶险万分,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涉险。我和墨离陪你在暗处,关键时刻也好有个照应。”厉倾宇本想拒绝,但想到唐素心的安危,最终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佟玲在万宗门附近潜伏着,她刚才听到凌若飞在屋内和洛天舟说的话,得知了厉倾宇明日要来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心他的安危,又怕义父的计划受到影响。
而那神秘的白年归,还在寻找噬魂剑的下落,他隐隐觉得这把剑或许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夜过去,第二天午时将至,厉倾宇身着黑衣,手持麒麟刀,独自一人朝着万宗门走去。他的背影坚毅而决绝,仿佛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在暗处,霍霆风和墨离也悄然跟随,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在万宗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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