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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十零四零零零七 - 21:07
画:十零四零零零六 - 21月08日
编号在递减:08 - 07 - 06。
时间……昨晚是21:07,今晚是21:08。只差了1分钟!不是倒数……更像是某种温度计的水银柱,在缓慢而稳定地……上升!逼近某个沸腾的临界点!
那天晚上,我没有丝毫睡意。我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只留下厨房那盏昏黄的吊灯还亮着。微弱的光线从门缝底下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窄的、不断摇曳的光带,光影的边缘随着灯泡里钨丝微弱的闪烁而晃动,像极了……像极了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在门外来回踱步的影子!我不敢去看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更不敢再去门口窥视那该死的猫眼。我的眼睛干涩刺痛,大脑深处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地蹦出那个字:
它。
不是“他”。是“它”。一个冰冷、中性、彻底非人的词。一个本不该属于这个家、不属于我思维的字眼。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接踵而至的恐怖逼疯了?还是某种更古老、更黑暗的东西,正在我的意识里……孵化?
大概凌晨三点,极度的精神疲惫像铅块一样压垮了我。我靠在冰冷的沙发上,眼皮沉重地合上。然后,我“掉”进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童年老宅的门口。那栋在佩列斯拉夫尔郊外、被无边森林包围的红砖小屋,墙皮斑驳剥落,铁栏杆上爬满暗红的锈迹。但屋前那棵歪脖子老橡树……依旧熟悉。只是它变得异常高大,高得令人眩晕,扭曲的枝桠如同无数只从地狱伸出的、枯槁痉挛的手臂,一根根疯狂地抓向铅灰色的、令人窒息的天穹!我知道我在做梦,但我像一个被捆住的旁观者,完全无法控制身体。我推开了那道吱呀作响的老木门。屋内一片死寂,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走廊长得没有尽头,头顶唯一一盏灯泡发出接触不良的嘶嘶声,忽明忽灭,如同垂死的警告:别往前走!
但我还是走了进去。走廊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画。全是我小时候画的画!每一幅!画的都是那棵扭曲的老橡树!树下,永远站着那两个火柴棍小人!小的那个脸上潦草地写着“我”。而大的那个……脸的位置永远是那片吞噬一切的浓黑!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下,那片浓黑里似乎隐约浮现出一个字,一个用更深的黑暗勾勒出的字:
它。
就在我一脚踏进走廊尽头那个幽暗房间的瞬间——啪!所有灯光同时熄灭!绝对的、令人心脏停跳的黑暗!
我猛地惊醒!如同溺水者冲破水面,剧烈地、撕心裂肺地喘着气!脖子后面全是冰冷的汗水,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第一个反应是看时间!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刺眼的白光:
03:17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我像被电击般翻身下床,扑向那个存放着所有诡异包裹物品的五斗橱抽屉!
空的!
抽屉被猛地拉开!里面空空如也!我发疯般翻遍整个房间!床底!柜子角落!门缝!照片、画、夹着照片的旧书……所有那些来自“它”的物品,全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些被撕开封条的、空空荡荡的包裹纸盒,像被吸干了内容的蝉蜕,静静地躺在那里。甚至连那本夹照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也消失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连同那段恐怖的记忆,从时间的缝隙中彻底抹掉了!
我僵立在原地,死死盯着那只空洞的抽屉,大脑因极度的恐惧和荒谬而阵阵发胀,嗡嗡作响。就在这时——
叮!
一声清脆短促的短信提示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响!如同丧钟!
我颤抖着抓起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眼睛生疼:
【快递通知】您的包裹(编号:十零四零零零五)已于 03:17 签收。
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仿佛刚刚浸入了伏尔加河最寒冷的冰水之中!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包裹就已经被确认签收!可我根本没看到任何东西!没有纸盒!没有声响!什么都没有!
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撞,翻找着每一个角落,床底、柜角、门缝……哪怕是一张纸片!什么都没有!
这次的“包裹”,根本不是寄给我的。它是寄给了我的记忆!它精准地投递到了那个名为“03:17”的、尘封在童年黑暗角落的恐惧节点!
那晚剩下的时间,我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像一只等待天敌离去的幼兽,在无边的恐惧中煎熬。窗外天色刚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我就冲进了储藏室,像挖掘自己的坟墓一样,把那些尘封的小学日记本全刨了出来。我以前从未认真看过它们,只当是幼稚的涂鸦。但现在,我像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地翻阅着,试图证明自己还是那个“叶戈尔·瓦西里耶维奇”,证明自己的存在并非一场被操控的噩梦。
终于,在一本最破旧、封面几乎烂掉的本子里,泛黄的纸页上,我找到了这样一段用铅笔写下的、字迹颤抖扭曲的话:
今天是4月5号。凌晨3.17分。我从梦里被吓醒了。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树叶的缝隙。他说:“我想看看你长大是什么样……”
在这段话旁边,空白处画着一幅同样潦草、却充满令人窒息恐惧感的画:一个小女孩(显然是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而床边,站着一个模糊的、边缘扭曲的黑色人影!人影没有五官,只是一团深不见底的阴影,它的一只“手”(如果那能称为手的话)似乎正伸向熟睡的孩子……
我死死盯着这张画,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那个站在床边的黑影……它的轮廓,它微微佝偻的姿态……不像别人!它……它像极了现在的我!成年的我!
我不敢再看下去!巨大的恐惧推动着我的手指,猛地翻过这一页!
下一页的顶端,一行字被用刺目的、如同凝固鲜血般的红笔用力圈了起来!力道之大几乎划破了纸背!那行字是我自己的笔迹,但圈住它的红圈……那圈画的力道,那扭曲的形态,那绝望的气息……虽然模仿了我的笔迹,却透着一股截然不同的、歇斯底里的疯狂和警告:
别让它出来!
我像被那红圈烫到一样猛地合上日记本!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我再也没有丝毫睡意。时间,从那个被诅咒的 03:17 开始,像沉重的磨盘一样推着我。我瘫坐在冰冷的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机上那条“签收”短信,如同被钉在了时间的十字架上,一动不动。
直到……
04:06
门口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心跳淹没的声响。不是门铃。不是敲门。更像是什么轻飘飘的、没有实体的东西,被轻轻放在门外的地板上。接着是极其微弱、迅速远去的脚步声——或者……是某种拖曳的声音?
我像幽灵一样无声地挪到门边,眼睛贴上冰冷的猫眼。
外面——空无一人。但就在门前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扁平的、灰扑扑的纸质快递袋。
几乎同时——
叮!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如同索命符般响起!
【快递通知】您的包裹(编号:十零四零零零四)已于 04:06 签收。
我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灵魂已被抽离。我拉开门,冰冷的空气涌入。弯腰,拾起那个轻飘飘的快递袋。它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手指颤抖着撕开封口。
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第一样:一盘老式的、袖珍的盒式录音磁带。深灰色的塑料外壳冰冷而陈旧,标签处一片空白。
第二样:一张小小的、边缘粗糙的便签纸。上面只有一句话,用同样干涩扭曲的炭笔字迹写着:
听。它在敲门了。
我家里,储藏室的深处,还有一台蒙尘多年的老式磁带录音机。那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之一。我像个梦游者,翻找出那台沉重的、布满划痕的黑色机器。电源线插入插座时发出轻微的“嗡”声,像某种沉睡的野兽被唤醒。我盯着那个小小的磁带仓口,如同凝视着深渊的入口。
“听。它在敲门了。” 便签上的字像诅咒在脑中回荡。
手指冰冷得不听使唤。我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仿佛带着铁锈和腐土的味道。终于,我将那盘冰冷、死寂的磁带,推入了机器的仓口。
咔哒。
机械的咬合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我按下那个褪色的红色播放键。
一阵剧烈的、如同金属在砂纸上疯狂摩擦的嘶哑电流噪音猛地炸开!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噪音中,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湿木头在巨大压力下扭曲断裂的呻吟!紧接着,一个声音刺穿了这片混乱的噪音。那声音无法分辨年龄和性别,扭曲、破碎、带着非人的嘶哑和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粘腻的渴望感,如同声带被树根绞碎后发出的最后音节:
“我…穿上了…你的皮……”(声音扭曲,夹杂着类似树皮摩擦的刺啦声)
“现在…该你…进树里了……”(声音骤然拔高,变成一种尖锐的、充满胜利狂喜的嘶鸣)
嘶鸣声未落——
喀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同冰面彻底崩裂的巨响从我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
只见那面巨大的、裂痕已爬至眼睑位置的全身镜,镜面中央,沿着那道精准描摹我面部轮廓的白色裂痕,猛地炸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至整块镜面!而在那无数破碎的镜片中央,在无数个“我”那惊恐万分的倒影碎片之后——
一只巨大、枯槁、布满深褐色树皮纹理和湿滑苔藓的“手”,正从那镜子深处,从那裂痕打开的、通往另一个维度的黑暗空洞中,缓缓地、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伸了出来!五指扭曲如盘结的橡树根,尖锐的指尖如同腐朽的木刺,直直地抓向我的脸!
窗外,佩列斯拉夫尔-扎列斯基的黎明依旧被浓雾封锁。楼下,那棵饱经风霜的歪脖子老橡树,在浓雾中显得愈发庞大、狰狞,它最高的枝桠,正轻轻拂过十楼的窗棂,发出沙沙的、如同低语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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