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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云观所藏经书,大抵是以感应法为主,引导法为辅。
杨暮客没学过感应术。
何为感应?惧因果,知天命。知福报罚惩,知生生死死。
如此他也明白那八个筑基小道士为何冒死行刺他了。因为他们本就不畏死。
乾云观是命修,修金丹,修返虚。但这心法好似性修,几近性命双修之道了。
基本感应术残篇,杨暮客看得有滋有味。但他只是触类旁通,并未去学。因为这与他上清道法相悖。
届时乾云观掌门走进经堂,蔡鹮也拿着一本俗道经书看着。见乾云观掌门来了,她主动离去,让小道和这老道说话去。
“紫明上人,晚辈斗胆问一句……何为上清。”
杨暮客合上书,静静看着这位合道大能。
“不知掌门问这作甚?若问,也是该问我那师兄。我不过一个筑基小道,与你解释,岂不是卖弄献丑吗?”
“晚辈自是不敢去问,更不能去问……”
杨暮客低头琢磨了下。
他们的确不能去问。
倘若当真问了,即便是真心实意求知。师门的长辈也必须把这当做,乾云观有意要争夺上清之名。这便是道争之始。
遂杨暮客轻轻一笑合上书本。
“掌门请坐。”
乾云观山门修在云间。云中风雷涌动,似鼓声隆隆。此乃自然之音,大阵引导之下韵律和缓,让人心净。
两个道士面对面,杨暮客理衣帽,掐子午诀先拜天,后拜地,而后拜道友。
他静静诉说,“我上清门有三训。掌门可知?”
“知……禁强欲,禁痴妄,禁淫思。”
杨暮客听后颔首,“既称呼上清,该是谁的上清?吾辈若求上清,飞升上清境余禹天,自然就是道证上清。乃名之始。吾门三训,非是斧正自身求清。而是开常清路,为后来者扫清邪祟,寰宇澄明。此为我上清门之上清。掌门,贫道如此作答你可满意?”
乾云观掌门思索良久,尽量放轻语气问,“大道为公,所言极是。世间修士,妖灵,仙人。终归利己,终究有命……何解?”
杨暮客也不必慷慨激昂,反而顺着他的话问,“利己与利公,可曾相悖?道友……我也求因果,我也性命双修。我上清门,不单只求己之清。若自己清净无为,看透外界纷纷扰扰。可污浊遍地之下,那自己的清,还能称之为清吗?我师傅归元,已经立了榜样。身为弟子,自承其志。”
杨暮客明白,他的言行不可动摇乾云观掌门的道心。
这掌门道号福汇,合道千年,身与大道合一。只待飞升。
福汇有此一问,非是道义之争。
所以这不是论道,不必讨论输赢。
福汇,是想给宗门谋出路。
果然,乾云观掌门听了小道士之言,笑得开怀。
“师叔不过筑基修为,一个道心澄明。晚辈佩服不已。晚辈观中弟子,与您相较当真是云泥之别。难怪可视我宗门大阵于无物。”
杨暮客则谦卑地说,“紫明犹在途中,当不得掌门夸奖。知易行难。况且,并非贫道功法妙绝,而是贵观自缚手脚。若单拎出来一个金丹修士,怕是要打的贫道满头包。但他们结阵,依着阵法施术,步步皆可预见。莫说八个金丹,就算阵中十五人皆是金丹,也不敢伤贫道分毫。尔等认输,何该算我赢?”
“输了就是输了。紫贞师叔责令封山五百年,可怜我门下弟子不再有外出云游的机会。师侄不能久存人世,飞升之后。这乾云观可怜啊……”
杨暮客听着掌门的肺腑之言,轻轻叹息一声,“尔等修命,最懂趋吉避凶。”
说着他指着自己鼻子,喜形于色道,“阴谋手段耍到贫道头上,这不是活该嘛。不过我喜欢你们的书。也喜欢你们的“认输”。但我最喜欢的,是你们的不服输。”
福汇惊喜地看着杨暮客。这紫明好生有趣。
他不禁热切地问,“师叔肯为我乾云观求情?”
杨暮客龇牙一笑,恬不知耻地说,“尔等承接因果,贫道如何求情?我上清门观星一脉,最喜地便是广结道友。仇怨二字,紫明从不放在心上……”
掌门也不强求,而是委屈地说,“世间大势,我乾云观小门小户,如何躲得过去。”
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合道大能这般做小,杨暮客不禁自败下风。
他嘿声中发问,“所以就要去投天道宗?把这乾云观经营已久的基业尽数要丢下?中州如今纷乱不堪,许是动不如不动。掌门您说是也不是?”
“那都是福跃一意孤行,可不能代表我乾云观。师叔误会了。”
杨暮客嘿了声,“待我嚼完了这些书,回宗门打听一下。封山只是不准你们下山云游。许是可以相互访道?不过我这筑基小修士可做不得主。还得回去好好问问掌门师兄。若掌门师兄觉着尔等有悔过之心,五百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如此多谢师叔通融。”
蔡鹮见老道士离开,迈步进来。
“那真人这般喜气洋洋,道友答应他什么事儿了?”
杨暮客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云想引导真经》,用指头敲敲书脊,“我能答应他们什么事儿?你道友我空有辈分,能耐就芝麻绿豆大。这乾云观早些年被我上清门欺负惨了,这回又这般丢人弄丑。紫明赢了乾云山门大阵这事儿,当下该是有游神四处放风。想来天道宗如何都不能让他乾云观太过难堪,过不久,会有人来帮衬。两头吃,好生精明。”
蔡鹮大眼睛睫毛呼扇,“啥意思?”
话说那福汇真人从经堂离开后,径直来到了云间的三清殿。
乾云观修在云山之中。
树从云海长,浪沫抚石白,花自云海开,霞光雾中来。
掌门将他两个师弟和弟子都喊了过去。
这乾云观六位真人汇聚一堂。五人听掌门言后,大眼瞪小眼。
“师兄!如何肯对仇人放低身段。”
掌门斜眼看他,“咱们记仇,人家何曾把咱们当成一回事。早年间夺了上清名号,如今我们还不是以乾云自居。你若想争,那便出山去开道争。看看那上清门的打不打得死你。”
这师弟咬牙道,“既如此,他们何不斩草除根。留着我等作甚?”
一旁的炼虚真人出言相劝,“毕竟仙界下来的门庭,要脸。抢了东西还灭门。这霸道行径可一点儿都不上清。”
掌门伸手拦住了他们胡言乱语,“我去与紫明上人谈过了。人家的“上清”,的确担得起上清之名。与咱们这云上之清,高了九霄不止。过往之事莫要重提,此回福跃私自行动,给我等惹下天大的麻烦。紫贞不听辩解,但这紫明修为低,他当初不是挑明了吗?耳听为顺。顺着他的意做则无咎。他要看我等有没有悔过之心……”
“何意?!”合道师弟怒目圆瞪,“我乾云观有什么值得他上清门惦记的?”
掌门咬牙,这火爆性子,怎么就能合道的。当真几千年白修了。
“上清门人家要的是道友!谁要你这一亩三分地的田产。就算挖干净咱们得园子,也比不得人家御龙山的一根草。”
又一个炼虚真人出来恼道,“掌门怎么净是涨他人威风……”
掌门哼了一声,“天道宗,上清门,如何选?”
“福跃师兄一番苦心,岂能前功尽弃?”
“他又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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