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课题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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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题初成！

所谓扭转主动支配指令，指的是患者主动更换动作指令。</p>

比如说，行膈神经与上肢神经转位术后，患者在产生饱嗝感时，会不由自主地收缩转位后的相应神经支配的动作，如屈指或者伸指动作……</p>

而行神经转位术后的患者，如果想要主动进行屈伸运动，只要按照自己的经验，有意识地进行打嗝，配合手部肌肉的收缩，也可以完成指令。</p>

方子业本来的意图，就是想要以这样的神经转位术，通过修正其他神经走形，让患者通过另类的指令，完成排便功能！</p>

这样的手术，也是没有先例的。</p>

至少在小便功能重建中，目前医学界尚无相应的手术案例！</p>

方子业也是自行推算了许久，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想到了这种替代方案。</p>

也正是因此，方子业才在上个月的月初，就把那个截瘫患者收入病房，想要以此手术来重建他的小便功能……</p>

然而，就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方子业在另外一个方向的思路通透了……</p>

如果进行了转位术后，神经失去了原本的链接。</p>

就没有了再转回来的机会，相当于就是透支一切愈合的可能性，得到一个替代性的方案。</p>

任何替代，都比不上父母所给，自生自长的原装！！！</p>

“我打算，先行异体的感觉功能重建，如果证实有效后，再将感觉与运动功能的重建结合起来！”方子业对着众人道。</p>

“这样挺好的，突破不是乱破，一步一步走，不急的。”</p>

“都走到了现在，再慢也不算慢了。”王兴欢的语气格外兴奋！</p>

万事开头难！</p>

方子业在没有启头之前，汉市大学、中南医院的外科、内科，都有这么多教授愿意过来陪着方子业闯一闯，更何况现在呢？</p>

其他医院的教授可以不理会方子业的‘胡思乱想’，作为中南医院并不会，哪怕方子业只是异想天开。</p>

方子业在前期，也表现出了有能力‘癞蛤蟆能吃天鹅肉’的能力。</p>

所以，哪怕方子业是在‘胡闹’，方子业所在的单位，都会根据实际情况予以一定的支持。</p>

最开始当然只是脊柱外科的王鸥教授，因为那时候方子业没有再叫其他人……</p>

学术是没有国籍的，也没有地域籍！</p>

但科学家不仅有国籍，还有地域籍，甚至还有身份籍，单位籍……</p>

王兴欢说完，又问泌尿外科的张子谦：“张子谦，你知道这个动物试验室是依附于哪个单位或公司么？”</p>

张子谦明白王兴欢的意思，他怕这个动物试验中心的级别和规模不够！</p>

怕影响和撑不起方子业目前的课题，而这个动物试验中心，却是距离新院区最近的动物试验中心了。</p>

这里暂时的规模不够，规模是可以加的。</p>

而且，只要中南医院愿意背书，一般来讲，所在的单位和公司都是愿意与一家顶级教学医院深入合作的！</p>

“王院长，我明天就去联系。”张子谦是会阅读意思的。</p>

张子谦他不知道，张子谦又不是闲人，怎么可能随便一家动物试验中心的背景他都了如指掌？</p>

要是张子谦每天都是做这样的事情，那他也成不了王兴欢院长在临床中最爱的心腹了。</p>

脊柱外科的王鸥教授说：“王院长，聊的时候可以提一句，我们脊柱外科的课题组以后可以和他们公司多合作。”</p>

“条件不够就加码，我会说服张主任的。”</p>

商人重利。</p>

只要有利可图，有足够的业绩。</p>

莫说是扩建动物试验中心了，再造一个都能行！</p>

方子业没有回话，他与廖镓已经转向去了隔壁操作间……</p>

王兴欢院长话里面的暗示方子业当然明白的，不过方子业也并没有客气什么。</p>

其实王兴欢院长想做的事情，他也想做，只是方子业自己出面和医院出面所代表的体量就完全不一样。</p>

有更加便捷的方式，方子业也不愿意再走人情关系了。</p>

现在的重心，在于细细地磨合后续的操作。</p>

脊髓穿刺术的难度，即便是方子业拥有6级穿刺术，也必须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错。</p>

脊髓穿刺术的凶险，可谓真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p>

目前，这里面属于无人区。</p>

没有人提过真正的脊髓穿刺术。即便是目前临床中有人提出来的神经电刺激，也只是刺激相应的神经根，不会有人疯狂到想着将电刺针直接插进患者的脊髓内！</p>

倒不是说没有人切开过脊髓做手术，而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不得不切开脊髓的外层，可后遗症也蛮多……</p>

因此，方子业的操作，属于可以理论理解，可以想象，但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完成的地步。</p>

角度、思路、想法、深度，任何一步之差，都可能导致整个手术变得‘奇形怪状’！</p>

没有人能替代方子业的角色，那么其他人也只能跟着方子业走了，这个操作间里，只需要留下两个人即可。</p>

进到操作间，将家兔模型麻醉后，廖镓道：“方教授，虽然说摹拟患者的病损，可也无法百分百的复刻，不同家兔之间，存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左右的误差。”</p>

“所以，这一只兔子的操作后表现，与第一只不太一样。”</p>

廖镓的音色是在真正的解释和道歉。</p>

实则，这些话，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一阵阵侧目！</p>

他们都不认识廖镓，毕竟廖镓只是个副教授，之前都是在京都活动，而且也不进临床。</p>

但廖镓现在的这番话，就足以让他们认识到廖镓的真正实力。</p>

将临床患者的疾病情况可以百分之九十以上复刻进动物模型，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操作？</p>

“廖教授，哪里有什么百分之百的事情？只要是一类就可以了，你如果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面对廖镓，方子业心情稍放松。</p>

廖镓忙摆头：“不累！”</p>

开玩笑，这种时候还会累？</p>

这才几点啊？</p>

下午五点都不到。</p>

方子业开始与王鸥教授一起暴露……</p>

王兴欢则是围着小手术台转了小半圈后，低声问道：“廖教授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呀？”</p>

“应该不在我们医院吧？”</p>

王兴欢是仔细回想了自己没有听过类似的名字，而如果廖镓有这样的能力，早就在医院甚至鄂省声名大噪。</p>

不知道会有多少教授会求着廖镓与他们一起合作课题。</p>

“目前在疗养院。”廖镓低着头，冷静地回了一句。</p>

王兴欢与其他教授们听了后就瞬间死了心。</p>

顶级人才，哪里都缺。</p>

越是好的单位，就能搜罗到相对更加优质的人才，特别优秀的人才，可能会蒙尘一阵子，绝对不会蒙尘一辈子。</p>

廖镓这样的人，会被疗养院收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p>

与那里挖人，王兴欢自认是挖不过的。</p>

也就不再继续提了……</p>

操作试验在继续，第五只，第六只……</p>

方子业与王鸥在晚上八点之前，终于将第八只家兔的电刺激通路完成了。</p>

结束了手术操作后，方子业等人并未直接从动物试验室离开，而是想着去“简单”地‘收’一下之前操作过的家兔数据。</p>

不过很可惜的是，电刺激的时间不长，并没有特别可喜的数据反馈。</p>

这么走了一圈，王兴欢才道：“都到这个点了，这种操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看到结果的。”</p>

“很多东西都需要慢慢试探，持续时间，刺激强度等等……”</p>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假期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假期……”</p>

身为教授，而且大多都是病区主任，自然是有课题组的，就算是不派自己组里面的人来值守，也可以直接与公司联系，让公司派一些“牛马”过来值守。</p>

给钱就可以让自己脱离最基本的熬时间工作。</p>

方子业想了想，也就跟着众人离开了动物试验中心……</p>

下电梯时，神经内科的张建军教授说：“廖教授，不知道是否方便呢？一起去吃个宵夜啊？”</p>

张建军第一时间开了合作的枪声。</p>

廖镓摇头婉拒：“对不起啊，张教授，我是受方教授的邀约，临时过来的，平时也没有什么档期，疗养院里的科研任务非常重。”</p>

“要是完不成工作任务，被逐出了就无家可归了。”</p>

张建军等人虽然很想说，你被赶出来了正好啊，我们收啊，无限收……</p>

可这是影响别人前程的事情，谁也不敢这么说话。</p>

王兴欢主动提了一句：“方教授，时间也不早了，廖教授是怎么过来的，这样的合作伙伴，你得亲自送一下的。”</p>

方子业点头应道：“是要送廖哥回家的！”</p>

“王院长，各位教授，辛苦你们了……”</p>

电梯门很快打开，方子业与众人拱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客气地带着廖镓先走了。</p>

留下了一众人，站在了电梯的外面，以别样且贪婪的目光看向方子业和廖镓二人。</p>

“年轻真好啊。”待方子业二人的身影出了众人的视野，王兴欢如此感慨了一句。</p>

其实，王兴欢如今的成就，就已然是十万人无一了，可王兴欢知道，自己现在的成就，与现在的方子业比起来，都已经略逊色了一筹。</p>

况且方子业还年轻。</p>

而之所以，自己在当年没有遇到廖镓这样的猛人伙伴，也是自己没那么优秀……</p>

人才之间的惺惺相惜，是有一种虹吸效应的。</p>

不仅要讲究缘分，还要看自己的真实实力。</p>

“王院长，您刚刚怎么不提一句让廖教授考虑一下我们单位呢？”</p>

“那疗养院的工作，都是周期轮换制度的啊。万一？”张建军暗示道。</p>

王兴欢叹了一口气，说：“张教授，你摸着良心说。”</p>

“不管是周期轮换制度，还是考评制度，那是谁的束缚？”</p>

“只有一般人，才会被框架锁死。”</p>

“廖教授这样的能力，已然不属于一般的范畴，疗养院如果这一点都看不明白的话，他还搞个屁的研究单位啊。”</p>

“况且，人家廖教授是自然人，不来我们中南医院还有同济医院、协和医院可以去。”</p>

骨科的宫家和教授听到这里，轻轻一笑：“张教授，廖教授的事情，您就不必过于操心了。”</p>

“如果廖教授真要从疗养院出来教学医院的话，我们骨科早就把他的时间瓜分干净了。”</p>

神经内科的张建军看了宫家和一眼：“宫教授未免有点口气太大？”</p>

宫家和提点地拍了拍胸膛：“张教授莫不是忘记了，方子业是我们骨科的？”</p>

张建军嘴巴开始鼓动，虽然没有声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骂得可TM难听了！！！</p>

宫家和无所谓啊，他如今已经身在外科大主任的位置，能够担得起这个位置，他就得托这个底！</p>

至于邓勇的话，则是在这个场合没说话了。</p>

他也在慢慢攒人品，不能总是开炮不。</p>

一个人，如果总是开炮的话，那人品当然有问题了，炮的威力在于悬而不发！才能让他人忌惮！</p>

……</p>

廖镓看着方子业的表情不太开心，便拍了拍方子业的肩膀：“第一次试验的第一天，就有八分之一的成功几率，你还担心啊？”</p>

“子业，你这是想直接逆天啊？”</p>

方子业摇头：“我不是担心试验不成功，我是担心，按照这个几率的话，我对那个病人不是很好交代。”</p>

“毕竟？”</p>

“算了，都已经辜负过一次，也不怕有第二次了！~”</p>

廖镓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p>

很显然，方子业还得经历一个痛苦的阶段，那就是“献祭”几个病人作为‘小白鼠’，作为方子业成长和熟练操作的‘牺牲品’！</p>

这不会要他们的命，但这个试探过程中，会让他们无功而返。</p>

但这就是每个临床课题要经历的必然。</p>

越是难度越高的临床试验，失败率就越高，患者们需要投入的人数成本也就越大。</p>

没有前期的无效，就没有以后的有效。</p>

至于为什么就要是这个病人，而不是另外一个病人，世界上没有这么多绝对的因果定律。</p>

“我没搞过临床，我不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我知道的是，未来可期。”</p>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p>

“子业，这都是命啊。”廖镓感慨着说。</p>

方子业总要迈开第一步，总要有第一个临床患者成为方子业的临床手术之路。</p>

这种未知，提前做再多周全的准备，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几率，甚至百分之六十都不一定有。</p>

“要我送你回去么？廖哥。”方子业改了沉重的话题。</p>

“那倒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回。”廖镓道。</p>

廖镓的车已经不在汉市，他之前是从魔都直接出的国，只是临时飞了一趟汉市。</p>

所以，目前廖镓在汉市没有车。</p>

“那我就真不送了啊，以后的日子还长，我第一次都不客气了。”方子业说。</p>

“当然！~下次我就真买车了。”廖镓点头确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