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鸟为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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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为财死！

李永军本能地拍了一下方子业以提示，怕方子业踩了雷，不过很快李永军便反应过来方子业还去过更大场面，在看到方子业脸上的淡笑后就没再有其他小动作。</p>

方子业正襟危坐，微微欠身，声音平静而低沉：“领导，还有各位老师，虽说抛砖引玉很适合我这样的晚辈。”</p>

“只是个人困郁于见识，无能认知之外，我很感谢领导们给的机会，只可惜腹中无物，想要夸夸其谈都难，也就不敢班门弄斧丢人，更浪费各位领导和老师的时间。”</p>

方子业都不太清楚今天外科会议的大主题，自然不会乱说。</p>

每个省的医学发展会议都有自己的重心，这个重心应该是业内的巨擘根据前些年的发展历程来给。</p>

方子业的话没有太多毛病，他的确是，有一些小方向创新的？</p>

但你能轻易把这些创新放进临床中么？</p>

并不能！~</p>

牢骚声开始多了起来。</p>

……</p>

李永军这会儿，用笔记本假装记笔记，然后把笔记本递给了方子业。</p>

“子业，你现在知道了陈宋院长的‘伟大’之处了么？”李永军问。</p>

方子业偏头扫了李永军一眼，虽然没有回话，可内心早已震荡。</p>

真实的军区疗养院是什么样，方子业见过。</p>

大猫小猫三两只。</p>

陈宋院长一手搭建起来的军区疗养院、研究院，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微型循环仪能成功改良自心外循环仪，但也不好完全复刻。”</p>

“就目前而言，除了四肢微型循环仪之外，国内外往这个方向走了近两年，也就是脾脏的微型循环仪有进展性的消息。”</p>

“其他器官，如肺脏、肝脏、肾脏的微型循环仪，都还没搞明白。”</p>

“所以，这种偶然性的课题，是需要一定机缘的。”</p>

“方教授，你说是吧？”说话的教授方子业并不认识，但对方依托于陈晓平的介绍，认识了方子业本人。</p>

此刻特意将话题转移到方子业处，希望方子业可以说句话，免得方子业天天作为‘别人家的教授’拿来PUA大家。</p>

这个教授刚说完，坐在了方子业正对面的一个半秃大龄中年便道：“向主任，这种运气成分的科研成果，真没有必要一提再提了。”</p>

“您这样说得多了，反倒会让方教授觉得不适，更容易让其他人对他产生芥蒂。”</p>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外科的方子业教授从未因此倨傲和沾沾自喜，就如汤教授所言。”</p>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如“洛神赋”这般的佳文，千古无重文。”</p>

“我们外科系统虽然没有那么小气，可也没有必要总是拿出来说一说，不然万一方教授被我们这些老人记恨或者打压了，您可得负责！”</p>

这些话，说的还是挺漂亮的。</p>

既表达了自己想要说的意思，也比较隐晦地讲了自己的观点。</p>

叫向主任的人看着这一群老顽童混不吝，脸色略有些青红，张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p>

本来啊，像什么我可能因此记恨年轻人，打压他这种话，就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p>

就算可以这么想，但能这么说么？</p>

可外科这些人，就是不按照常理出牌。</p>

“一群老狐狸！~”李永军再给方子业写了几个字，推了过来。</p>

方子业看完点头默认，也不敢说话。</p>

向主任很快回道：“有成绩该嘉奖的，该鼓励的还是要鼓励的。”</p>

“我相信我们外科的教授，都很大气，并不会因为我们夸奖了方教授就起什么小心思。”</p>

“我所了解的外科，可没有这么狭隘。”</p>

“方教授做出来的突破，还是具有标杆性质的，我们还是要好好地研究。”</p>

“毕竟，现下，其他省份的人都在想着研究复刻“四肢微型循环仪”的研用结合，我们如果就此放弃了，那就真的贻笑大方，舍近求远了。”</p>

“方教授，我们还是按照章程吧，你大概分享一下你的研究思路。”</p>

方子业听了，点了点头，一句话把会场炸了：“我的研究底层思路，是来自原京都协和医院血管外科的李永军教授。”</p>

“这个研究思路，是李教授打算在协和医院里做的，只是阴差阳错地耽误了，然后正好我遇到了，就一拍即合。”</p>

“如果真要问研究思路，真正原创就是我身边的李永军老师，我是幸运之中摘了桃子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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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大气，并未予以计较。”</p>

“在此，我接着这个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李老师非常真挚地说一句道谢，感谢李老师对晚辈栽培的拳拳之心。”</p>

李永军错愕地看向了方子业，没想到过方子业会这么应对。</p>

这可不是一般场合！</p>

这是鄂省医学发展会议啊，来这里开会的人，也不止血管外科和骨科的人，方子业如此一说，他之前的“课题主持”，可就成了‘遮羞布’！</p>

可以说是把功劳全都让了出来。</p>

这个场合，也不适合开玩笑的。</p>

李永军的错愕与众人的错愕一般无二，就连陈晓平院士都呆滞了，没想到方子业为什么会出这么一招。</p>

他不否认方子业的话是对的，只是他也难以思考明白方子业此刻的心理。</p>

既然你和李永军已经私下里达成了PY交易，李永军也不追究，你说它干嘛呢？</p>

何必陷你自己于可能的‘不义’？</p>

反倒是把自己身上最亮眼的标签撕了？</p>

“方教授？您说的是真的？”向主任脸色大变。</p>

方子业的话很有嚼劲，方子业刻意提了京都协和医院。</p>

注意，是京都协和医院，不是华中的协和医院。</p>

李永军教授在京都协和医院就打算改良这个器械的，只是没有施展开。</p>

方子业是捡漏，代表着鄂省也是捡漏，并非是李永军教授在鄂省期间的完全原创。</p>

“此话句句属实！~”方子业点了点头！</p>

“李老师，这个事情你也清楚始末，您也该说几句呀。”</p>

“微型循环仪的改良思路，本来就是来自于您。”</p>

李永军此刻阴部内动脉抽得有点狭窄，看了一眼方子业：“这个思路虽然是我先提的，但我没能应用。”</p>

“是我学生带着他与方教授一起推定出来了具体的实施细节，我只是提了一个想法。”</p>

“方教授还是太过于谦虚了。”</p>

李永军没有拒绝，因为这就是事实。</p>

可李永军也没有居功，这件事已经成为事实，方子业的国奖都领了，他不可能再去翻什么。</p>

再则说，如今的微型循环仪发展如此迅速，普及如此之广，作为提出人的李永军，内心也是很满足的。</p>

自己的学生是既定受益者，他更不可能去翻案把方子业摘出去。</p>

因为方子业的贡献是永远无法磨灭的。</p>

更何况，方子业连基础肿瘤实验都可以“干翻”，万一真的和方子业抢什么，被方子业搞成他是‘碰瓷’的，实在得不偿失。</p>

李永军也没有这样的想法。</p>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刻的李永军都非常受用。</p>

李永军道：“改良的提取思路很简单嘛，就是侧为参考。”</p>

“全身循环仪都能有，微型循环仪也不是不可以研发的。”</p>

李永军和方子业的太极拳打的太柔了，柔来柔去。</p>

节奏全都乱了。</p>

……</p>

下午，十七点四十三分。</p>

“方子业！”得以脱身的李永军教授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方子业的身前，右手食指把方子业的额头点歪了四五下才解气。</p>

“你到底想干嘛？”</p>

“你看不出来，向主任是想把你立为典型么？”</p>

方子业拉开了车门，请李永军上座。</p>

李永军收了收自己的西装，也觉得外面风冷，赶紧钻进了车里。</p>

方子业到了驾驶位，把车从停车位挪了出去：“李老师，完璧归赵是故事，现实无法达成。”</p>

“可我总觉得要还一些什么！”</p>

“疗养院如今既然有心想要结合省一级教学医院，讲究医研一体，那么李教授您也不能太高冷了。”</p>

李永军冷冷偏头：“那你准备的腹稿了？就一个字不提了？”</p>

聂明贤就是个小奸细。方子业为省医学发展会议做稿子的事情都被卖给了李永军。</p>

“李老师，本来我是想说的，可陈老师先定下了基调，我怎么可能还好和他唱反调呢？”</p>

“这不是人情世故，是对前辈的尊敬。”</p>

“您也不会觉得，陈晓平老师连尊敬两个字都不值得吧？”方子业反问。</p>

李永军赶紧解释：“我可没这个意思。”</p>

“陈院士和吴老院士，都是业内的榜样，地位、人品、学识都是超然的。”</p>

“但凡狭隘点，也做不出给你牵线搭桥的事情。”</p>

李永军接着追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预案，与陈老院士的都还有出入？”</p>

方子业摇头：“并不出入，而是基于的出发点不同。所以听起来就有点相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