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身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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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大跨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静静看着他：“既白，是我，陈砚。”</p>

周既白定定看着眼前的人，确认自己没做梦，双眼终于逐渐有了光彩，只是那泛红的眼底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p>

“阿砚，他们说爹被下了刑部大牢，许会被问斩。”</p>

他本想淡然些，可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哽咽。</p>

陈砚问道：“他们有没有说爹犯了什么事？”</p>

周荣摇摇头。</p>

陈砚拍拍他的肩膀，却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p>

良久，他只将一个钱袋子塞给周既白，压低声音道：“该打点就打点，莫要舍不得银钱，保住性命方才是最要紧的。”</p>

周既白双眼渐渐模糊，只含糊着点头，叮嘱道：“你在外面也小心。”</p>

陈砚见到姜氏时险些没认出来。</p>

姜氏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人，读过书，也会作诗写赋，往常必要将衣服穿得工工整整，头发也会梳得一丝不苟。</p>

此时的姜氏头发胡乱地披散着，衣服虽完整，却已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式。</p>

一向温婉的人在瞧见陈砚过来后，勃然大怒；“你来做什么？”</p>

陈砚还是第一回遇到这样色厉内荏的姜氏，心中隐隐有些酸楚。</p>

在周家六年，姜氏将他视如己出，从未给他脸色看过。</p>

他身上的衣服，脚下的鞋子都是姜氏一针一线缝制的。</p>

他生病时，姜氏更是整夜守在他床前照顾。</p>

若真论起来，陈砚与姜氏相处的时间比跟柳氏相处的时间更多，情分也更重。</p>

陈砚问道：“娘，究竟发生何事了？”</p>

姜氏脸色大变，扭头看向门外，见没人看着这边，她方才压低声音道；“你娘并非我，别瞎喊！”</p>

不等陈砚开口，姜氏又厉声道；“你不过是我们周家故意交换抱错来替既白挡灾的！当年那稳婆是我花钱收买，故意将你娘引进我所在的屋子生的，也是我收买稳婆将你和既白交换。”</p>

陈砚静静听着，等她讲完，才问了句：“为什么要交换？”</p>

“我怀孕时算命先生就说我儿今生命途坎坷，受尽磨难，唯有找人替他，才可使他免遭磨难。恰好你娘与我的生产之日极近，我就让人将你娘引到我家中，趁着她生孩子疲惫不堪时将你换来周家。”</p>

姜氏神情麻木地一字一句说着。</p>

当年她换完孩子给柳氏，柳氏丝毫没察觉异样，抱着孩子就回了家。</p>

其他人都以为她是靠着孩子长得像她才找到她孩子，其实她一早就知道。</p>

“为何又要把我和周既白换回来？”</p>

陈砚平静问道。</p>

姜氏顿了下，方才又愤慨道：“你太不知长进，三百千也不学，我儿又在陈家受苦，我就换回来了。”</p>

一抬眼，就见陈砚静静看着她。</p>

姜氏心底有些发寒。</p>

她到底与陈砚有六年的母子情，自是了解陈砚。</p>

此时陈砚看着没什么神情，却是要发怒了。</p>

果然，陈砚嗤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根本不该在此时将这些事抖出来。要利益最大化，就该与我演一场母子情深，让我拼尽全力救你们一家三口。”</p>

姜氏一怔，下意识开口道：“你一个小小的秀才，再努力也救不出我们一家三口，我何须继续伪装？”</p>

陈砚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碎银子塞进姜氏的手上，道：“我虽没权，可有钱让你们过得舒服些，你既然如此为你儿周既白着想，就该知道只有我才愿意为他奔走相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