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与医生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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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号的手指刚松开凌霄的手腕，病房的玻璃窗突然传来震动。苏瑶笔记本投射的画面里，星尘大厦 47 层的绿光正在快速消退，蓝色的能量流像潮水般覆盖了整个楼层 —— 守脉人的进攻显然占据了上风，但 72 号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慌乱，反而露出种诡异的平静。

“你以为他们赢了？”72 号突然冷笑，他扯掉输液管的动作带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透明的液体在地面晕开，银色颗粒组成的螺旋正在缓慢旋转，“那只是张明的诱饵，真正的聚能核心早就转移了。”

凌霄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对方锁骨下的螺旋印记，那里的绿光正在变暗，像即将熄灭的烛火。“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的声音里带着警惕，体内的能量碎片在激活液的作用下重新聚集，手心的银白色边缘越来越亮，“作为星尘公司的研究员，你应该盼着我被抓回去。”

72 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捂住嘴的手帕上渗出淡绿色的液体。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刚才那股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掩饰不住的虚弱。“研究员？”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手帕塞进白大褂口袋，“我只是个活着的实验样本，和你没什么两样。”

苏瑶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越来越近。72 号突然抓住凌霄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听着，”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种与时间赛跑的急迫，“1987 年那场火灾是我放的，把你抱出实验楼的也是我。张明以为你早就死在火场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凌霄的瞳孔骤然收缩。爷爷笔记里夹着的火灾现场照片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 穿白大褂的人影抱着婴儿冲出浓烟，白大褂的后背印着个模糊的编号，当时以为是污渍，现在想来，分明是 “72” 两个数字被火焰烧得变形后的样子。

“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手心的印记突然发烫，那些散落的能量碎片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后的汇聚，银白色的光流顺着血管涌向心脏，带来久违的暖意。

72 号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的梧桐叶正在快速飘落，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因为你是第一个对 x 物质产生正向反应的实验体。” 他的声音里带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我们都以为注射后会像 71 号那样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可你没有，你的螺旋印记能净化污染能量，这是……”

他的话被苏瑶推门的声音打断。她举着笔记本冲进病房，蓝色的光流在页面上凝成爷爷的头像：“72 号实验体的能量正在衰竭，他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老人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叹息，“x 物质的副作用会逐渐吞噬他的内脏，这是所有半成品的宿命。”

72 号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混杂着咳嗽，听起来格外悲凉。“三个月？”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早在五年前，我的左肺就已经纤维化了。能撑到现在，不过是靠着每周三次的能量维持注射。” 他突然抓住凌霄的手，将枚银色的钥匙塞进他掌心，“这是真正聚能核心的钥匙，藏在天文台的星轨仪里。”

钥匙的金属表面刻着极小的星图，与苏瑶笔记本里记载的古代聚能阵完全吻合。凌霄能感觉到钥匙传来的能量波动，温和而纯净，没有丝毫 x 物质的污染，像来自遥远星空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