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交易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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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口的格栅在凌霄面前自动弹开，城东码头的腥咸海风扑面而来。远处的海平面上，血月已经升起，将海水染成诡异的绯红色，七艘黑巢的快艇在码头周围游弋，探照灯的光柱在集装箱之间来回扫射，像群搜寻猎物的毒蛇。

“拿着。” 老鬼突然将个金属胶囊塞进凌霄的衣领，胶囊表面的温度随着他的体温升高，“这是‘噬菌抗体’，能在十分钟内让你免疫 x 物质的腐蚀，但过后会像被剥层皮那么疼。” 他拍了拍凌霄的肩膀，拐杖的金属爪突然弹出，在管道壁上划出 “守” 字标记，“我们在灯塔顶层等你，别迟到。”

凌霄钻出通风口的瞬间，血月的光芒恰好落在他掌心的锁能枪上。枪管的符文突然亮起，与码头的地脉阵节点产生共鸣，七艘快艇的探照灯同时转向他的位置，绿色的能量流在枪口凝聚成光球。林默的笑声顺着海风传来，带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看来我们的启脉者很准时。”

起重机的钢索突然绷紧，爷爷的青铜锁片在绯红色的月光下摇晃，锁片边缘的灵魂碎片像萤火虫般飞向凌霄，在他掌心凝成细小的光粒 —— 那是爷爷最后的能量，里面藏着段模糊的影像：1987 年的产房里，凌志远将两个婴儿抱在怀里，他们的胸口都有星图胎记，只是一个泛着淡金，一个闪着翠绿。

“双生不是复制。” 凌霄握紧锁能枪，转身朝码头中央走去，逆星盘的光束在他身后组成保护罩，将苏瑶的哭喊与老鬼的叮嘱隔绝在外，“是为了让光明理解黑暗，让黑暗看清光明。”

血月的光芒越来越盛，码头的集装箱开始轻微震颤，x 物质凝固弹的外壳在月光下渗出绿色的液体。凌霄的每一步都踩在能量节点上，青铜戒指与半枚银钥匙产生的共鸣越来越强烈，在地面画出淡金色的轨迹，与林默那半枚钥匙的绿色轨迹逐渐靠近，像两条即将交汇的河流。

当他走到起重机正下方时，林默的身影突然从集装箱顶跃下，绿色的能量流在掌心凝成骨爪，半枚银钥匙的光刃在血月下发着冷光。“看来你终于明白了。” 黑巢首领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绯红色的光芒，“双生钥的真正作用不是打开地脉阵，是让守脉人与 x 物质彻底融合，成为新的物种。”

凌霄举起锁能枪，枪口对准林默的心脏，却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停住 —— 起重机的钢索突然断裂，爷爷的青铜锁片朝着海面坠落，绿色的噬基因菌在月光下炸开，像颗微型的烟花。

“你的时间不多了。” 林默的骨爪突然指向坠落的锁片，“是开枪杀我，还是去救你爷爷？”

凌霄的目光在锁能枪与锁片之间剧烈摇摆，血月的光芒突然在他瞳孔里凝成星图，逆星盘的光束与码头的地脉阵节点同时亮起。他突然想起爷爷影像里的两个婴儿，想起 73 号实验体掌心的胎记，想起老鬼说的 “第三条路”—— 原来从一开始，交易就是假的，林默真正想要的，是逼他做出选择的瞬间，那股因绝望而爆发的共生能量。

锁能枪的保险栓被轻轻拉开，第七发子弹的 “同归于尽” 模式正在激活。凌霄的嘴角突然勾起抹笑容，在血月的光芒中，他的身影与 73 号实验体的意识碎片逐渐重合，像枚投入湖面的硬币，终于找到了光明与黑暗的平衡点。

远处的灯塔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老鬼的咆哮混着苏瑶的能量波动传来 —— 镇魂桩的防御阵启动了。凌霄知道，是时候让两条河流交汇，让这场持续了八十六年的宿命，在血月满潮的时刻，迎来真正的终结。

他最后看了眼坠落的青铜锁片，突然转身，锁能枪的枪口指向天空，扣动了扳机。淡金色的子弹在血月中炸开，像颗人造的星辰，照亮了城东码头的每个角落，也照亮了林默眼中那丝难以置信的恐惧。